“婆婆,水温合适吧?”吃过晚饭,曹玉英端了一盆温水上楼来。她把婆婆朱冬善从床上扶起来,卷起裤脚,一边将那双脚慢慢放进盆里,一边轻声问道。“不冷不热,刚刚好!”婆婆嘴角露出了微笑。
人们常说:天底下最难处理的,就是婆媳关系。可是,20年前,因为患有眼疾,婆婆开始双目失明,并逐渐瘫痪在床。这些年来,身为大儿媳的曹玉英扛起了家庭的重担,忍住自身病痛精心照顾着婆婆,谱写出了一支平凡而感人的“婆媳和鸣曲”,也感动着社区里的每一个人。
曹玉英打水给婆婆洗脚
“多大的风雨都能挺过去”
曹玉英一家人来到瑞昌“街上”,是在1994年前后。丈夫是油漆匠,在市区更容易找到活儿。俩人还在瑞昌市赛湖农场承包田地种植水稻,日子过得辛苦,但感到非常幸福。
婆婆的眼疾,大概发生在1996年。医生告诉陪同看病的曹玉英:眼疾基本没法医治,可能最终会失明。之后不久,婆婆果然双目失明,由于身体本就衰弱,渐渐病瘫在床。本来,丈夫兄弟四人,照顾婆婆的重任不应只落在曹玉英身上。但现实情况是,3个叔叔中,一个是残疾人至今未婚,另外两位叔子虽成了家,却都因种种原因离了婚。因此,曹玉英自然要付出得更多。
曹玉英是个心地善良的人。她想起自己刚刚来到刘家,婆婆对自己的关心。“婆婆没有女儿,是拿我当女儿看的。反过来,我也应把她作为亲娘看待!”
抱着这种朴素的想法,曹玉英精心照顾病瘫婆婆,不知不觉就过去了20余年。在此期间,她始终坚信:多大的风雨,只要大家来扛,都能挺过去。
“久病床前有孝媳”
其实,曹玉英的身体也不好。除了严重的咽喉炎,还患有妇科疾病。医生告诉她:“要多注意休息”。可是为了扛起这个家庭,她顾不上许多了。
每天天刚亮,曹玉英一边弄早餐,一边服侍婆婆起床,刷牙、洗脸、梳头。早餐、中餐、晚餐……都要端到床头边。吃过晚饭,倘若是秋冬时节,要帮老人洗脸洗脚;要是大热天里,就得为她洗头洗澡。
照顾病人,最难的时间段是在夜里。咳痰、大小便,这些老人家自己会。但是擦痰迹、倒便盆的活儿,就得曹玉英来做了,因此夜间经常起床料理。婆婆经常会有个三病两痛的,遇到这时候,曹玉英几乎整夜都不能合眼了。即便如此,她从无怨言。
白天也不轻松。为了避免婆婆过于孤独,曹玉英经常到她床前陪着说话,有时扶她慢慢下楼,在门口坐一坐。再回到楼上时,就得曹玉英背上楼了。趴在儿媳的背上,婆婆有时念叨着:“咱是上辈子哪里修来的福哟,有这么个好儿媳!”曹玉英一边注意脚下的楼梯,一边说道:“妈呀,谁叫咱们是一家人呢?”
由于照料到位,婆婆居住的地方没有一点异味。如今她卧床已有20余年,但一头银发、气色良好,尤其是全身干净朴素,还真不会将她与卧床多年的病人联系起来。
“做人最重要的是良心”
除了照顾婆婆,曹玉英还需照顾一对4岁大的孙子。在她的影响下,儿子儿媳和一对孙子,都知道如何孝敬老人。曹玉英有时因事外出,儿媳便顶了上来,为奶奶端茶送饭、倒屎倒尿,作为一名“90后”,做到这点很不容易。
一家人的伙食,都是曹玉英料理。婆婆喜欢吃饺子和面条,曹玉英从菜场买回饺皮和猪肉,包好后放在冰箱里。婆婆有时想吃了,曹玉英在给一家人烧好饭的同时,特地为她下一碗饺子或肉丝面。婆婆喜欢喝柠檬水,曹玉英从超市里整箱买回家,拧开盖放在床头边。平时饭菜熟了,曹玉英总是给婆婆端饭在先,自己吃饭在后。这些暖心的细节,一家人看在眼里,也记在心上。一对孙子,有什么好吃的东西,总会送上楼说:“太奶奶,给您吃!”
曹玉英在瑞昌市赛湖农场十四连居住了20年,大家都知道她的为人。有时候社区里遇到邻里或婆媳闹矛盾了,村民都爱请她去说解。倘若是婆媳闹起矛盾,曹玉英常会这样劝说媳妇:“你娘家有哥有嫂,如果哥嫂对娘不好,你心里难受啵?”常常能收到奇效。其实熟悉的人知道,除了言辞恳切、说话在理,对方钦佩她平日的所作所为,因此才会说啥听啥。当问及何以能做得如此孝敬时,曹玉英这样答道:“做人最重要的是良心。公婆不是外人,精心照料是儿媳本就该做的,没有什么要多讲的。”(来源:熊安群 浔阳晚报记者 魏东升 文/摄)